智慧

智慧是一种经验,一种能力,一种境界。和大自然一样,智慧也有他自己的样子。请以此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题目自拟,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这是2015江苏高考的作文题。据说热心网友一边嗑瓜子一边抠脚一边给各省的作文题排了个名次,按照一般,困难,噩梦和地狱模式。江苏作文题荣获唯一的地狱级别殊荣。这位网友,你是大菠萝吃多了还是玩多了。不过,我也就在这胡诌几句吧。

高考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七年,我是在慢慢变蠢了,毕竟早已不再熟悉函数数列、没有摩擦力的斜坡上的可以当成质点的小木块,也答不出滴定试验中酚酞到底什么时候会变红这些问题。其实这些都是表象,想来会唏嘘的是,过去是真的可以保持一整天的旺盛头脑,计算各种各样的问题,说才思敏捷也不为过吧,而如今连续写代码超过几个小时当天就不想干了,内心很难感受到强烈的意念集中和自我驱动,或者是真正头脑清醒。然后就会觉得过去的岁月是不是都是白过的,这一刻坐在这里写博客的我,还是当时的那个我么?又或许是心里想的东西太多了吧,哪像当初只会惦记着高考和那时的女友。

时间是记忆的橡皮擦

有时候会觉得记忆是很宝贵的东西,或者说,过去经历的一切都很珍贵。于是想方设法想要留住他们,比如现在开始照很多照片,很多东西舍不得扔,家里收拾出来小时候的作业本也死活不肯当废纸去卖,从香港来美国前把宿舍里的破烂都往家里寄过去,就算现在搬了新家也还想念那个旧旧的昏暗的客厅。自以为这样能够抓住过去的时光,至少留下了活过的证据,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若不是Goolge Photos更新后的自动整理,可能我到现在也不会去理那些手机里的老照片。离开香港前让老板帮我把研究生时期的电脑和远程权限多留一年,留个备份,以为来了美国之后说不定会回去用用,直到上周才想起来去整理一下那台电脑里的东西。那台电脑里的事情很多关于加快加强数据备份的,毕竟那是我的研究方向,现在又突然觉得备份只是一个自我安慰,还不如找一个备胎来的好用。有人说备份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意外,可是谁又能断言,当某个备份文件消失不见的时候,我还会像当初备份它的时候一样在乎它?我有两个硬盘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去打开了,有些数据可能已经损坏了,谁知道呢,那些文件可能一辈子就躺在那个硬盘里了,不会被打开第二次。就跟记忆是一样的,你永远不知道那一条是被你的大脑永久抹去了,还是只是暂时存放起来。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最近看完了《京华烟云》,已经好久没有完整的读一本长篇小说了。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听起来也不那么遥远,书中描绘的角色和他们的生活,也都是熟悉的片段。然而这些事情不论真假,的确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然而这只是当时生活的一部分,林语堂也不会像疑犯追踪里的The Machine一样把所有的记忆内存全部导入纸上。现代人对历史的认知,从来都只是某一部分人的记忆,谁也不知道缺了啥又多了啥。现代生活的模式早已和书中所述大相径庭,再过个一百年,或许又会有下一个林语堂凭着他的记忆,写下另一本小说,来记录这一百年的生活变迁。那个时候的我应该已然作古,伴随着我的照片硬盘还有这博客,不知道是化为尘土还是被遗忘在互联网的某个角落。除了记忆,真正永恒的,应该是智慧。不管林语堂当时有没有想传承道家思想,百年以后留下来的,不是书中描绘的生活,而是那变为不变,不变为变的道家哲学。虽然一个世纪过去了,书中的生活场景变了,还是有咖啡旅馆电影院;人们的衣着形象变了,还是有分城里人和乡下人;不再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然有小三逼宫勾心斗角;战争的双方变了,战争还是在继续…所以再过个一百年,可能Google已经变成了Paapwu,我今日所写的代码,可能某一天因为数据中心的短路而灰飞烟灭,加州可能因为干旱变成了荒漠,人类文明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真的只有自然知道。

高中的时候写文章很喜欢套仙剑的旁白,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一句:

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唯有天道恒在,循环往复,不曾更改。

那个时候只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妙很有深意,隐约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却不能明说,不像今日这般体会到其中的内涵。也算是证明一下自己,七年之后的今天,还没有变的太愚蠢。

小城之春

题目在回美国的飞机上就想好了,因为前一天晚上看了场话剧,就叫《小城之春》,想来还是挺应景的,却迟迟没有开始动笔,脑子就跟广袤加州的气候一样干涸。想来春天都快过了,缺水的加州已经一片秋色,再不写点什么就真的只会写代码了,虽然事实是现在也不怎么写代码了…

这个话剧呢,我来效仿一下谷阿莫,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城里精神抽搐的渣男A娶了幽怨女B,然后有一天A男的阳光小鲜肉小伙伴好兄弟C男出现想要和曾经的恋人B女重修正果,结果先被渣男A的妹妹D女插一脚,然后忽然被B女释放怨妇攻击,最后只好秉持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先进思想毅然决然的从哪来回拿去的故事。全剧终。

话剧散场后大家都在纷纷吐槽,可能是普通话演出的关系吧,内地观众特别多,有那么一秒钟感觉香港好小,小到一场话剧就能聚集这么多平时散落在香港各个角落的内地同胞。但转念想来,在这个从柴湾到罗湖不过一个来小时的香港快七年了,却不曾拜访过每一个港铁站。不过,local小伙伴们好像也没几个能做到这一点的,毕竟一来港铁年年加价年年被喊打,二来现实物质的香港人怎么会做这种每个港铁站到此一游的文艺(伪)事情呢,还是应该扼紧银包食面包,方能储钱抱老婆…

说起来,要是话剧中的小城设定为香港,那一定是另一番光景。渣男A注孤生,怨女B几度拒绝渣男A,为了等着曾经的恋人鲜肉C,却发现鲜肉C爱上了渣男A的妹妹D,然后在一个春天,C和D有了爱的结晶,B女一怒之下嫁给渣男A,四个人住在一个小屋子里上演斗智斗勇的新一代苦情腹黑戏吧。

印象中的香港的春天,是坐在校巴上看一路盛开的杜鹃和三角梅,望着一群穿着毕业袍在校园四处游荡的老鬼,想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拍毕业照,又或者是想着自己拍毕业照的时候一定没有摆那么傻X和低俗的pose。火车驶离大学站途径白石角的时候,仿佛能看到去年春天晚上一个人在海边跑步的场景,每次跑到折返点的时候,会看一眼正在施工的天赋蓝湾的楼盘,还有对面灯火通明的马鞍山,总有一个刚下班的保安大叔坐在路边抽烟,码头边上的一个小餐馆的大狗也早已经趴着睡着了,依稀还能闻到略带海草腥臭的海风和汗水的味道。最近在偌大的Gym里一个人对着镜子拉伸的时候,这些记忆中的片段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想来我可能再也不会去白石角跑步了吧,那地方过几年可能也会被填海当成新的住宅区,毕竟香港就是这么小,不禁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有时候会很嘲笑某些香港人,笑他们没有远见,没有勇气敞开胸怀接纳一切,好像只要守住小小的香港不被水货客占领,就好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有时候站在红磡的天桥上,随着黑压压的人群向前进的时候,却又突然会觉得,至少他们是幸运的,他们还有一座城,不像自己,前一晚还在啖家门口的新忠记打冷,第二天就在United的飞机上吃翔一样的炒鸡蛋。

 

 

八十八响的鞭炮

总统日和春节,这两个毫不相干的日子在2015年前后只差两天,倒也是神奇。按理长周末结束后返工的第一天,路上会堵成北京一样,不过可能是要过年了,大家伙都窝在家里等过年还是咋地,一路出奇的空旷。说实话湾区这么“穷山恶水”的地方半点节日的气息也没有,除了每天早上希望之声的广播电台天天喊着“过年了过年了,屋子打扫的干净,正是迎接AT&T到你家的时候…月费只要998…”。不知道AT&T的人还以为是年兽还是塑像什么要打扫干净才能请回家供着,别吓坏了孩子…另外就是愚蠢的外国媒体在电台发愁羊年该说是Ram,Goat还是Sheep,难道不知道直接说“咩“么。咩啊,咩啊,你讲咩啊,听唔明啊…

今天在公司吃晚饭(年夜饭?)的时候,神奇的发现本来熙熙攘攘的餐厅少了好多人啊。看不见中国大妈带着三个小孩胸口别着visitor badge拿着三个外卖盒子恨不得把面前的一脸盆鸡胸肉一整张披萨都扣进去的场景着实是过年的征兆啊。真是应该双手鼓掌…不过周围的中国同事都好像跟没事的人一样,也几乎没有人提起春节来,只是会偶尔瞄两眼手机,看看能不能顺便抢个微信的红包。微信这么流氓捆绑销售的手段着实带有中国特色,也得亏中国人的隐私观念薄弱,随随便便银行卡信息,手机号就绑定上去了,都说大数据时代,两样东西最重要,数据和市场,看来老马果真心狠手辣,两手抓,两手还都硬的要死。比我面前这盘鸡胸肉还要硬,然后霎时间我就没了胃口,开始YY家里的年夜饭。

南方人家的年夜饭才叫饭,因为我们不吃饺子。吃饺子那不叫年夜饭,那叫年夜饺子。在老家五点钟就开吃了,通常之前会有一个祭祖的仪式,首先把八仙桌转九十度,温一壶黄酒,三边摆上十四个小酒碗,长子负责斟酒,注意不能碰到桌子或者椅子,因为转过九十度的八仙桌寓意是阴间的祖宗们在吃饭,菜品三荤三素一主食,供上烛台和香炉。这一套仪式早已深深印入脑海,虽然略带封建迷信,却也只不过是人的念想罢了,既不执着,也不善变。写这些的目的不在于去怀念什么,只是恐慌再过个几十年,年夜饭会变成了年夜披萨年夜汉堡年夜三明治。到时候阴间老祖可能会气得活过来掀桌子吧,毕竟没有笋干烧肉,清蒸鳜鱼,生抽河虾,肉酿面筋,豆芽百叶,凉拌水芹日子,换你你受得了么。年夜饭的终极菜式雷打不动是老爹最爱的八宝饭。记得每年年前都会去超市买上一盒,即使也就是几块钱的样子貌不惊人,但是一旦用猪油炒过,裹上猪油的香气和顺滑的口感,换谁吃了心里都会甜滋滋的吧。

春晚居然开通了youtube的直播,多亏了公司内某些员工的辛勤努力。不知道他们是经历了怎样的艰辛,才与央视达成的转播协议,不过能跟官方机构斗智斗勇的,一定也都是狠角色。小时候对春晚没有什么印象,晚上最大的乐趣是出去放烟火,冻成狗也不会留在家里看电视,然后白天除了给长辈拜年,剩下的时间就是去老家门口的小店买鞭炮,五毛钱一盒大概有四五十根的那种,买够十块钱的,点着往家门前的河里扔,然后劈劈啪啪看水花四溅,一看就是一下午。不过这种鞭炮一般引线都比较长,点着之后可以过个几秒再扔也无所谓。如果是那种串珠样子的88响连环炮,就比较可怕了。基本点着瞬间就得出手,不然手就废了。不过一般88响的有时候就只会响38下,因为没有ISO质量验证,某年春节和老爹两个人蹲在河边收集没有点着的88响,然后生了火一个一个的放了,想来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长大后,依然会陪弟弟在和河边放烟火点鞭炮,不过口袋里多了一部诺基亚,一心二用,当弟弟放完十包的时候,我半包都没放完,最后无奈一口气直接丢火坑。不过鞭炮的质量也有所下滑,闷炮很多,溅起的水花也没有姚明高了。这两年回去,弟弟也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会一起放鞭炮,不过也就是默默的两个人点完手中的那盒,然后端起手机捣鼓半天的样子了,甚至连张照片也没留下,然后匆匆被老妈喊回家吃年夜饭。

唯一不变的,是家门前的那条河,喂了它这么多年鞭炮,炸了它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它疼不疼,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再有小孩子跟它这般玩耍了,还是它也像我一样一个人,静静的望着黑夜,映着星空,想着八宝饭。

至少它还能闻到附近人家八宝饭的味道。

 

三个5和一个A

你还会算二十四点么?比如标题的那个组合,三个5和一个A。

最早遇到这个组合,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在奶奶家过暑假,我叔叔神秘兮兮的用扑克牌跟我玩24点的游戏,然后摆出了这么三个5一个A的组合。于是,一个下午就这么耗了过去,我吃掉了半个西瓜也于事无补,总是跟我叔叔争论这是算不出来的。小时候算二十四点,只会用到加减乘,因为除法是一门艰深的学科。不过当我最后知道解法之后,还是惊讶了很长一段时间,逢人便出这道题给他们,看着小伙伴们一头雾水的样子有时候还是会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转述人家的解法,不过如此。

小时候不懂事,不过不懂事有不懂事的快乐。每次和表哥斗地主,要是出了“三个5带个A”这种奇怪的三带一组合,我还是会问他会算24点么。不过表哥那会都是高中生了,高中生怎么会和小学生一般见识,很快的给了答案然后唰的甩下手中剩下的两张大小王结束战斗。不过表哥对我一向很好,几乎小时候每次都来给我过生日,陪我去游乐场,把小霸王借给我玩一个暑假,附送两盘街霸的游戏卡带。后来网络发达了,会给我泡泡堂的账号,买当时觉得10块钱很壕的幻影道具作为礼物。不过现在泡泡堂早就被00后占据作为泡小姑娘炫富的平台了,希望小侄子不要沾染上如此恶习吧。Anyway,还是很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那个时代,尤其是过生日的时候。

等我自己当了高中生了,数学还是一样的差,尤其是踏上程序员这条不归路之后,但凡遇到点问题就像写程序来解决。我不能说这不好,只是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自己的思维。这或许也奠定了我日后和数学竞赛无缘的基调吧,就算查晓东再看好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太会是那块料。比如我能很快写一个程序来算一个高难度的数独,却始终搞不明白数论。这是毕生的遗憾,我在每年的ACM比赛场上已经忏悔过无数次了。要是那时候抛弃了郭吉兵跑去投奔小查,我现在会不会也能打进世界总决赛,然后骄傲的跟周围的人谈论自己在总决赛被俄罗斯的各路大神虐出翔?好像又跑题了,高中时候怎么过的生日好像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高二的时候带了一个很大的蛋糕,结果两分钟就被宿舍里人瓜分干净了。高三那会什么都不记得了,估计需要回去翻日记。

进了大学以后,只有大一的时候是回家过生日的,在最熟悉的面馆点了一桌子菜却没有怎么吃面。想来也是有点奇特的体验。之后每年生日那天,要么有期末考试,要么就是FYP。我记得大二的那天是考Formal Language and Automata,上午考完下午准备庆祝的时候就收到教授发来邮件说试卷改好了分数你们自己看着办Happy Holiday,效率之高我在学校六年没见到他的对手。不过教授是俄罗斯人,战斗种族这样高效也不稀奇吧。大三的那天考的是Programming Language,还是系列最凶神恶煞的教授的课。不过就不说考的什么了,只知道考完之后某一次逛街发现上文的俄罗斯教授勾搭上了这门课的女tutor。不知道这会是怎么样的火花四溅…男生毕竟不八卦,也就没什么下文更新了。大四的那天应该是FYP四人组去吃了小肥羊,香港的肥牛总是切得又厚又长,烫一条要吃半天,因为咬不动,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一条肥牛四分之三都是肥的,半厘米厚的肥肉咬上去的口感还不如咬一块软烂的走油肉,所以之后一度对香港人打边炉不是很感冒,作为火锅里最主要得食材口感如此得差,实在是无甚兴趣。直到去年生日在重庆接受正宗火锅文化洗礼,那应该是吃的最爽的几顿了吧。只是,打个飞旳跑去吃一个周末火锅就回来的事情想想也太疯狂了。

昨天生日的时候,感觉需要力量,所以需要知识。所以晚上一个人冒着大雨去cheesecake factory买了两块蛋糕,早下班的湾区堵成狗都不如,下雨对面的远光灯差点没把我照瞎。蛋糕很fancy,卖相很不错,但就算再加两倍的芝士还是会被四月在从日本回来的飞机上吃的那一个Pablo给完爆,我到现在还记得飞机上周围人看着蛋糕侧目的眼神。买完蛋糕的时候就想起了去年生日在重庆吃的那个很小个的蛋糕。虽然不是那么fancy,口感也不怎么样,只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但是大量氢化植物油的味道还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蛋糕的味道,不一定是最美味的蛋糕,但就和小时候的生日一样,承载的是最美好的回忆。

比如,每次想起下面这个公式,还是很开心。

5 x ( 5 – 1 / 5 ) = 24

 

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

我记得六年前,当学长们告诉我要去中联办办理新生入学登记的时候,我一脸的鄙夷。有人诚挚邀请我组队去登记,都被我一口回绝,觉得都来了香港了就跟派对无关了。结果这次回家办iang,结果发现需要档案所在地的盖章,于是才发现在内地市场档案管理是很重要的…于是今天还是照样去办留学证明,谁让这个证明有一些潜在的优惠呢…可是我应该是享受不了了。无所谓了。

刚进到上环的写字楼,发现周围说普通话的特别多,再细看一下,都是新生来报道寻路的。六年来练就的一眼分辨内地同胞的技巧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进到中联办就是一片京腔,办理过程倒是也顺利,无非就是填两个表等个号。有趣的地方其实就在于更新自己的人脸识别库了。 现在的学妹打扮的都挺入时,已和local无甚差异。可是学弟们还是一个个短袖短裤大凉鞋的样子,不禁让我很担忧。生怕港男学好了普通话来内地讨欺(xi)负(fu)。

去的路上在红磡站坐115,有幸再体验了一把上班高峰,等巴士的队伍可以排进红磡站绕两圈,让我很是吃惊。最近学了车,然后发现在香港开车的巴士司机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不禁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不放心,小心再小心。。。

办完出来回去的时候,115上只有我和一对背包客。10点的中环已经悄无声息,遮打花园的老太太也已经打完拳,派免费报纸的大妈也已经打包回家,只有一个内地客举着单反在拍中银大厦。说起来我也没有好好的拍过中环,现在相机也没了,实在有些遗憾。

回校的时候,想起来中联办和香港政府永远是要被学生会抨击的两个点,多少年来都是一样。最近学生会在搞罢课,不由得让我觉得好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上次的接力绝食一样,接力罢课。“诶,我阵间有堂,你同我罢住先!”“吼啊,你番来叫我,我去tuto”。对付罢课,我要是教授,就把那天的attendance记到总成绩的百分之百。或者直接考final。其实学生会的那群人已经不怎么上课了,还是图样图森破了一点。

不过,这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六周年记

有人说,香港是个牢笼,需要七年的时间把牢底坐穿,拿到永居,出任ibanker,反对占中派,迎娶港女,迈向人生巅峰?!当年说这话的人应该已经坐穿了牢底,是否真的迈入巅峰,却也无从考证。

六年前的今天,来到香港,惴惴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大概和今时今日顶着烈日穿着营服走在百万大道上的孩子们一样吧,眼里有的是对陌生的新奇,也大概就是他们中间某一个微露胆怯,拿着地图找邵逸夫堂却又不敢问路人的样子,因为不会广东话,或许像是今天某个提着箱子上校巴问司机知行楼在哪却被赶下车因为坐错线了而一路迷茫,哦不对,六年前校巴就一条线。

六年前的校巴不分12345678NH,六年前的陈宿对面是荒山,六年前tcw还在建,六年前玻璃房的小菜三十文有找,六年前patrick刚来中大当教授,六年前的校长还是刘遵义,六年前从大学坐到沙田只要1块六…

六年后的今天,shaw can一样难吃要死。学生会一样脑残不息。百佳依旧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收银大妈,说普通话就摆臭脸说洋文就笑嘻嘻。中港矛盾一样激烈…与此同时,中大树了5个新宿舍楼,哦不,是五个新书院,外加一个深圳分校。内地本科生开始有分全奖、半奖和没奖。 东荟城已经宣布被内地客占领。 港男们期盼已久的非诚勿扰有香港海选和专场,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拜金港女,结果一看节目,男嘉宾张口就是“大家好,我是港漂6年的陈大文”,吓得我直接黑屏为港男默哀…

其实我很讨厌港漂这个词。好像每次说漂的都是混得不怎么地的感觉,虽然是我的偏见。漂总给人一种漂白剂用多了急于想给自己洗白的感觉,相当浮躁不安分,而且除了北漂和港漂,我倒没听过上漂?海漂?沪漂?广漂?深漂?美漂?加漂?倒是很喜欢深圳的那句“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城市宣传语。毕竟,既然背井离乡已然是事实,何不安下心踏实过日子。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大脑总会欺骗自己时间过得很慢,而当突然回过神的那一刻,回顾四周,ocamp的聒噪依旧和之前任何一年都没有分别,气温还是一如既往的酷热,local们依旧在大学站担着逼,lab里依然是各种抄代码的呼救…于是,在如此熟悉的环境下,继续当作未来还很遥远的样子,直到不得已离开的那一刻。

好在美食总是能在适宜的时候安慰人,帮助多巴胺的分泌,每逢周年记,总是会遇上美食博览,不过今年没有去,倒是hotel icon慰藉了一番,好评!

这篇字已经搁置太久了…先这样吧…

老鼠、狐狸和鹿

老鼠代表大阪。狐狸代表京都。鹿代表奈良。

从关西回来还不到12个小时,我的记忆已经开始被这喧嚣的都市撕裂。香港的聒噪相对于日本的恬静,让我非常混沌和烦躁,由此更加深恶痛绝香港这个拜金物质的俗世之地。但凡有人要我推荐旅游目的地,我是绝口不会提香港这个地方的。日本回来之后,我重定义了以下关键词的标准:

  • 寿司:板长元气什么的都是渣渣,日本随便一家街边寿司店都能完爆其几条街。首先芥末不是让你捣在酱油里的,是跟刺身和饭融合一起的。其次刺身的大小是能裹住饭团的,不是反过来⋯再然后就是,新鲜的和冷冻的,是可以吃出分别的⋯最后就是,卫生标准真的比不了,日本的寿司师傅基本上捏两个就会擦个手,隔几分钟洗一下,咳嗽打喷嚏之前会蹲到台子下面⋯
  • 拉面:虽然早知道味千是个渣渣,而香港出名的豚王、一风堂已经不错了,但是还是被一蘭给爆了。同样都属于博多派(拉面在日本其实分很多流派,详情请自行wiki),差距就在面的口感和汤的调味上。改天得去CWB试下香港的一蘭,再作计较。
  • 服务:以前说,大学宾馆是你喊他爷爷他都不一定理你,大学站的凯悦是他喊你爷爷你也可以不理他。现在可以做个映射到整个香港和日本的服务业。在日本你进店之后每个服务员都会鞠躬打招呼,一路打到你坐下来,出门也是每人给你鞠躬说阿里阿多。不管是服务员还是捏寿司的师傅,无一例外。服务员小妹跪地上帮你点餐,有时候实在担当不起⋯⋯
  • 卫生间:我记得有次在香港机场,有个内地的小孩子跑到厕所里,大吸一口气然后大呼:哇噻,香港的厕所都是香的!让我一度觉得香港的卫生已经做的不错了。去了日本才发现什么叫做赢在细节。地上永远是干净的,几乎所有卫生间的坐便器都是电动的,而且坐板是加热的,刚开始以为只是酒店比较高大上,后来才发现,这是个标配。
  • 干净:日本的街道其实也不宽,不过很干净。除了落叶几乎见不到别的杂物,而且落叶会扫成一堆装在袋子里被回收。路上除了自动贩卖机边上,几乎不会有垃圾筒,有时候一路握着空瓶子包装纸走一路找垃圾筒。印象最深的是地铁里一个师奶在嚼口香糖,然后从口香糖罐子里掏出一叠纸,吐完包好塞到包里一个塑料袋里,估计是随身带的垃圾袋,然后到地方再扔掉吧。

未完待续⋯⋯

局外人

题目是新年前写下的,想在新年前写完这篇,却又转眼到了初五,现在正月都快过了,写写停停,思绪早已离散化,最近几乎很难在一个连续的时间有一段连续的思考。就像现在每写几行要去翻下Benchmark或者看下手机这样,思维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这样被打乱的。只好庆幸在现在不是高三,不需要在下课铃响前交当堂作文。当初写题目的所思所想早已飘散,只记得自己在反复思量自己的身份,说着却似乎有些矫情,自己都想笑了,所以也就胡诌几句吧。

像春运这种事情,绿皮车厢在我的印象里,是小时候啃着茶叶蛋看着窗外,从无锡到上海的距离。那种36个小时南下广州不喝水不上厕所没有移动空间的车厢,在老爹口中讲起来,却一点也不夸张。年前抢火车票前,我还天真以为天朝人民抢火车票只限于D字头以下的列车,高铁票似乎不应该如此紧俏。虽然票是抢到了,但是抢到了就意味着有人没抢到,没抢到就意味着可能无法准时回家过年。我深知中国人看重过年团聚,却很难和没抢到票的人感同身受。着实局外人了一把。

后来想起局外人这个题目,是想起了可爱淘的某本小说。然后想起高二在南大培训化学竞赛,把一周的培训时间奉献给了在二手书店花十块钱买了她的小说。从此和化学竞赛一等奖隔海相望,也就和保送清北这类的学霸天各一方。早已不记得小说讲的什么,却还能默写HHeLiBeBCNOFNeNaMgAlSiPSClArKCa(我真的没有查,虽然Ar一开始写成了Kr)。对于五道口附近的学生生活,我着实挺有兴趣,可惜只能像上次去FB面试那样做回看客,或者就只能听隔壁办公室来自清北的Phd谈论以前第X食堂的菜好吃这样,然后就是狂吐槽香港的食物是多么不符合胃口。

新年总免不了同学聚会,几个死党都是许久没见了,被巫肥吐槽说上一次见到我时我的脸还是圆的。难道这些年我真的有那么操劳么?聚会吃饭后的娱乐活动也从桌球KTV变成了棋牌室打麻将,从前打车公交自行车也已换成了四轮驱动,打牌计分现在也已是真金白银,让我差点跟不上节奏。仔细想想,也的确跟不上节奏。一过11点照旧妈妈们打电话催促回家,或许下一次就是媳妇们打电话了吧。虽说聚会本来的主题是来“看看我和嫂子”,我却觉得像是自己在看他们。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隔了层什么,虽然看他们之间还是一样肆无忌惮。有些对话到最后,我终于开始觉得“呵呵”是个不错的结语。

呵呵。

 

一生一世界,一岁一菩提

有人问我如何形容自己的2013,虽自觉顺风顺水,却不愿说的如此狂妄。想来进了大学之后,生活几乎一尘不变,就像那琴弦,轻微的震动抚出一曲涓涓细流,却不曾有琴弦崩坏跌宕起伏的声势辽阔。好多时候觉得生活在温室,如此下去会丧失斗志和心智,渐渐的与生活妥协,直到琴弦不再触碰。

跨年那天早上6点就起床了,不是因为激动的睡不着,而是要去办美国签证。约了早上8点15开始,7点半就到中环了。沿着旧日做实习的那条路,清晨的中环其实很安静,如果不算上飞驰的的士和巴士的轰鸣。老人们饶有兴致地在遮打花园打太极,或许是想在2013年有个好的结尾。路过长江中心的lobby,看到几个人站在里面谈论着什么,就想起那时候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在一根庭柱后面和其他实习生讨论如何去一个幼儿园做社会公益,讨论到最后的提案直接被否决然后所有人直接照着一份定好的流程开始执行,让我觉得原来投行也会这么假惺惺。领事馆就在长江中心后面的那条街上,戒备森严是谈不上,不过安检却十分严格。早上排队的人不多,办完出门,想起日后还会再来光顾,离愁别绪又开始泛滥心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说自己顺风顺水,毕竟外表的光鲜亮丽,最容易让人忽视潜在的暗流涌进。虽然收到G家的offer的那一刻就看明白了这一点,但无奈依旧排忧无门。9点的中环热闹了许多,大批西装男提着公文包端着咖啡三明治行色匆匆,不过大概是岁末的缘故,加上阳光明媚,脸面似乎都温柔了许多,不久以后杰瑞米估计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吧。脑海中想到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每天步履匆匆兢兢业业,辛苦供楼秃顶华发,千尺已算豪宅,周末预约带小孩去香港中央图书馆玩一个小时玩具,我心中的离愁别绪算是稍微好过一点。

晚上躺在床上听到维港传来的呼声,就知道开始倒数了。之后8分钟的烟火据说用掉了一千三百万,香港政府也算是大方了一回。这种万人空巷的场面倒是不常见,但我已经太困了,没有了参与的兴致了。听说兰桂坊水泄不通,从11点58分起就有人开始倒数,也不知道倒数了几次到了2014,整条街的人拿着冈本的荧光棒抛向夜空。有时候觉得跨年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要是耶稣晚出生了一天,公元元年就会改变,那么一切都会不同。总觉得人们是没什么日子值得纪念了才找来纪念新年,纪念日难道不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比较有意义的事件才来纪念么,一个北欧的修士推算耶稣的诞辰以此确定公元元年的事件怎么看也和自己身边的事情没什么太大关系,而且这货还推算错了。

吐槽完毕。去年列的新年愿望只完成了一半,想来应该再Push自己多一些,看看今年的吧。

  • 每月一本文学书,一本技术书
  • 每月10页A4钢笔字练习
  • 熟练伴奏TS的流行曲
  • 写APP
  • 体脂率降到20以下,腹肌显露
  • 10张自己满意的照片
  • 还有一条是什么来着?

秋意浓

十月底的泳池,稀稀落落的三四个人,偌大的水平一片平静。我实在不想入水惊起一阵波澜,但是不得已,岸上好凉。入水的那一刹那,两个字从心底冒出来,

你妹。

水里比岸上还凉,浑身的神经元都像被按了F5一样一阵刷新。倒吸一口凉气,只能扎下去游两圈暖和下吧。

我喜欢人少的一切环境,当然是那种正常的环境,不是鬼屋监狱小树林。泳池人少的时候,总感觉游的特别快,大概一来是心情好,二来平静的水面少了各个方向的阻力。游完冲完澡出来,夜色下冷风一吹, 无限舒畅,才意识到闷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了。短暂的秋天说到就到,即使我的offer还不曾到。

微凉秋风中的感觉,让我想起在天一的日子。大概是因为在天一的时候,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洗完澡吃完饭走回教室上晚自习的吧。再也不曾见过几百人齐奔到浴室抢水龙头的场景了,也再也不曾见过家长们守候在食堂门口送饭的画面。通常情况下,水足饭饱吹过晚风回到教室的我,效率会出奇的好,难做的数理化基本上是放在这个时间做的。当然,我不可能集中精神三个小时,不过中间开小差的频率也远比现在每写几行字就看几眼人人FBGmail来的低的低的低。

(由于肚饿,外出觅食,停笔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