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

我记得六年前,当学长们告诉我要去中联办办理新生入学登记的时候,我一脸的鄙夷。有人诚挚邀请我组队去登记,都被我一口回绝,觉得都来了香港了就跟派对无关了。结果这次回家办iang,结果发现需要档案所在地的盖章,于是才发现在内地市场档案管理是很重要的…于是今天还是照样去办留学证明,谁让这个证明有一些潜在的优惠呢…可是我应该是享受不了了。无所谓了。

刚进到上环的写字楼,发现周围说普通话的特别多,再细看一下,都是新生来报道寻路的。六年来练就的一眼分辨内地同胞的技巧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进到中联办就是一片京腔,办理过程倒是也顺利,无非就是填两个表等个号。有趣的地方其实就在于更新自己的人脸识别库了。 现在的学妹打扮的都挺入时,已和local无甚差异。可是学弟们还是一个个短袖短裤大凉鞋的样子,不禁让我很担忧。生怕港男学好了普通话来内地讨欺(xi)负(fu)。

去的路上在红磡站坐115,有幸再体验了一把上班高峰,等巴士的队伍可以排进红磡站绕两圈,让我很是吃惊。最近学了车,然后发现在香港开车的巴士司机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不禁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不放心,小心再小心。。。

办完出来回去的时候,115上只有我和一对背包客。10点的中环已经悄无声息,遮打花园的老太太也已经打完拳,派免费报纸的大妈也已经打包回家,只有一个内地客举着单反在拍中银大厦。说起来我也没有好好的拍过中环,现在相机也没了,实在有些遗憾。

回校的时候,想起来中联办和香港政府永远是要被学生会抨击的两个点,多少年来都是一样。最近学生会在搞罢课,不由得让我觉得好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上次的接力绝食一样,接力罢课。“诶,我阵间有堂,你同我罢住先!”“吼啊,你番来叫我,我去tuto”。对付罢课,我要是教授,就把那天的attendance记到总成绩的百分之百。或者直接考final。其实学生会的那群人已经不怎么上课了,还是图样图森破了一点。

不过,这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六周年记

有人说,香港是个牢笼,需要七年的时间把牢底坐穿,拿到永居,出任ibanker,反对占中派,迎娶港女,迈向人生巅峰?!当年说这话的人应该已经坐穿了牢底,是否真的迈入巅峰,却也无从考证。

六年前的今天,来到香港,惴惴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大概和今时今日顶着烈日穿着营服走在百万大道上的孩子们一样吧,眼里有的是对陌生的新奇,也大概就是他们中间某一个微露胆怯,拿着地图找邵逸夫堂却又不敢问路人的样子,因为不会广东话,或许像是今天某个提着箱子上校巴问司机知行楼在哪却被赶下车因为坐错线了而一路迷茫,哦不对,六年前校巴就一条线。

六年前的校巴不分12345678NH,六年前的陈宿对面是荒山,六年前tcw还在建,六年前玻璃房的小菜三十文有找,六年前patrick刚来中大当教授,六年前的校长还是刘遵义,六年前从大学坐到沙田只要1块六…

六年后的今天,shaw can一样难吃要死。学生会一样脑残不息。百佳依旧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收银大妈,说普通话就摆臭脸说洋文就笑嘻嘻。中港矛盾一样激烈…与此同时,中大树了5个新宿舍楼,哦不,是五个新书院,外加一个深圳分校。内地本科生开始有分全奖、半奖和没奖。 东荟城已经宣布被内地客占领。 港男们期盼已久的非诚勿扰有香港海选和专场,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拜金港女,结果一看节目,男嘉宾张口就是“大家好,我是港漂6年的陈大文”,吓得我直接黑屏为港男默哀…

其实我很讨厌港漂这个词。好像每次说漂的都是混得不怎么地的感觉,虽然是我的偏见。漂总给人一种漂白剂用多了急于想给自己洗白的感觉,相当浮躁不安分,而且除了北漂和港漂,我倒没听过上漂?海漂?沪漂?广漂?深漂?美漂?加漂?倒是很喜欢深圳的那句“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城市宣传语。毕竟,既然背井离乡已然是事实,何不安下心踏实过日子。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大脑总会欺骗自己时间过得很慢,而当突然回过神的那一刻,回顾四周,ocamp的聒噪依旧和之前任何一年都没有分别,气温还是一如既往的酷热,local们依旧在大学站担着逼,lab里依然是各种抄代码的呼救…于是,在如此熟悉的环境下,继续当作未来还很遥远的样子,直到不得已离开的那一刻。

好在美食总是能在适宜的时候安慰人,帮助多巴胺的分泌,每逢周年记,总是会遇上美食博览,不过今年没有去,倒是hotel icon慰藉了一番,好评!

这篇字已经搁置太久了…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