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

上海的黄梅季,难得能见到像今日一般明媚的晴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这么一看,我挑的日子确实不错。还能清楚的记得去年领完证走在外滩边上,阳光晒的睁不开眼,戴着墨镜举着大疆拍照和录视频,感觉自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过去一年的婚后生活,我想应该是忙碌吧。

熊小姐去年一年都在忙着升职,工作卖力,我时常觉得她比我还卷,业绩期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一点也不像新婚小夫妻一样,想要长时间的粘在一起,过过小日子,翻翻小红书,策划下婚礼啥的。甚至一度,连公司给的婚假都给忙的没时间请而过期了。这当然也不怪她,毕竟这虽然是我俩结婚的第一年,但是却是在一起的第十二年了,生活状态的变化本来就是细水长流的,只要保持足够的新鲜感,日子就不会变的单调。

而我则结结实实的忙活了整个婚礼的操办,从最初的场地踩点、婚庆设计、到后期的视频制作、物流喜糖等等。一度我都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成为一个up主,给其他年轻人一点建议,如何踩坑和避雷等等。期间还学习了PS/PR/AI等设计工具,整理了过去十年积累的上万张照片,感觉像是回到了毕业那会做毕业晚宴的视频的样子。当时还想过在婚礼上搞个吉他弹唱,歌曲都想好了,就是《Say you wont let go》,为此我还去学了声乐课,然而前不久真的认真开始练吉他才发现,这歌真难唱,跨了3个八度…

婚礼那天尽管下雨,但是第二天就阳光明媚,预示着一个好的开始,所以我们纷纷踏上了去杭州的高铁,马不停蹄的迎接下一周的出差工作。直到雪季开始,才请了假去东北滑雪。然而即便是在雪场,下午三点关门后,还是要回房间各忙各的工作。比如为了不影响熊小姐打电话,我还得裹着羽绒服在酒店大堂找个犄角旮旯跟同事开会…好在这个雪季也折腾出来不少滑雪的日子,加起来可能比我之前几年在美国的都多了。不由得悔恨当初没在美国好好学滑雪考个证,这样即使哪天不想干互联网了,也能去东北混口饭吃。最起码,也能省下不少教练费,给熊小姐换一套好看的滑雪服。不过熊小姐时常嘲讽我的语言能力,毕竟大碴子味的东北话我学不来。

过年的时候,忙着努力要做好一个北方女婿,发现自己对面食的掌控力还不够,直到这三个月在家隔离期间,开始包起了饺子,揉起了面,也为明年过年做好准备。细细想来,因为疫情的封控,让我和熊小姐能够有一年四分之一的时间是朝夕相处,想来也有一丝魔幻和不真实,实属难得。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还是会怀念在家一边带着耳机听着公司里低效的会议,一边流着眼泪切着洋葱的体验。

今天也是高考的日子,十四年前如果再错一道选择题,或者少背了一句古诗词,可能就不会在中大和熊小姐相遇了。当年高考的作文题目《好奇心》,放在今日,希望自己能对未来的婚姻生活,继续保持好奇吧。

当家作煮

疫情封控到现在,我觉得我的厨艺是完全匹配疫情的发展线路,可能有一点的滞后,不过大体上分为四个阶段,小试牛刀、渐入佳境、已臻化境、归于平淡。

上一次更新的时候,是我们小区第一次全员核酸,场面极度混乱,小区里排长队,不过做完后大家还围在一个放了一堆鸡蛋的桌子旁七嘴八舌,直到有个志愿者过来挥挥手,说只有老人做核酸才发鸡蛋。然后大家都悻悻离开了,毕竟下午还要上班。那是我才刚刚开始WFH一周,周围的商业和进出还算自由,偶尔在大清早跑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听到卖菜的阿姨说某某小区又封闭了,我也没多想,只是往菜篮子了多扔了两个土豆。常年加班的互联网人,很少有机会连续一周在家做饭,上一次还是2020年疫情刚爆发的日子。不过就我个人的技术储备来说,连续做上一周饭不重样,还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阶段主要是来回顾下各类家常菜的调味配比,增加一些手感,毕竟做中餐,讲究的是一个”适量“,一勺酱油配多少肉,一勺豆瓣酱配多少豆腐。

封控正式开始了,好在封控前一两天,在楼下超市囤了不少吃的。四月的头几周虽然疫情的数字每天都在蹭蹭的涨,我倒不像其他人那么焦虑,毕竟靠着家里的食材和公司的投喂,还能变换一些菜式。对于常见的家常菜,比如红烧排骨、土豆炖牛腩等,可以做到闭着眼睛放调料了。毕竟,如果咸了的话,就多丢一点土豆胡萝卜进去,一方面能够吸收一部分咸味,另一方面也能多吃两顿。这个阶段主要成就在于,利用家里仅有的食材,和政府发的土豆胡萝卜黄瓜等,琢磨出一部分虽然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的食物。比如凉拌手撕鸡或者凉拌黄瓜的拌料,就需要油辣子、酱油、耗油、糖、盐、胡椒粉等揉在一起祸祸。但其实,不讲究一点的话,直接放老干妈就可以,毕竟我刚说的,就是老干妈的配料表。

当意识到我们区政府的领导可能只认识青椒、茄子、包菜和午餐肉之后,我就变得焦虑了起来,毕竟再封下区,要做不重样的食物就比较难了。好在经过多年的积累,家里的调味品有30+的品类。所以光是炒包菜就能炒出虾酱包菜、橄榄菜炒包菜、醋溜包菜、素炒包菜,加上政府发的午餐肉,可以选择性的丢一点进去,那么就能变换出8种不同的包菜。哦,对了,家里封控前买的小米辣,已经被时间转换成了干辣椒了,炒的时候选择性的丢一点进去,又多了8种组合…所以,这段时间的重点成就,是利用有限的食材组合多样的口味。然而茄子这个东西,我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能怎么变换了。大概这最近的一个月我吃的茄子的数量,可以赶上我过去三十年的总量了吧。在我过去的经验里,茄子的出现只有两道菜,鱼香茄子和地三鲜。前者费肉,而且是剁好的肉糜;后者费油,尽管京东给力的送来了空气炸锅,但是茄子这种不出油的食材,很难再空气炸锅里形成微妙的变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红烧茄子的酱油、醋、糖和豆瓣酱的配比。

时间来到五月,盒马京东拼夕夕也陆续恢复了一些,小区的团购开始多样化了起来,而我们楼的购买力又是冠绝全小区的。家里黑板墙上的食材列表,也是擦了又写写了又擦,我想我已经不太需要绞尽脑汁去想排列组合的问题了。存量的食材和家里的各类调味品使用情况,了然于心,想糊弄的时候可以直接通过米线泡面来对付,要做肉做菜,也不用费力去思考配比。做饭的过程中,我可以思考怎么写代码或者怎么在下午的会议上撕逼,毕竟在做机械式的劳动的时候,大脑可以放松去攻克一些别的技术难题的,尤其是切菜的时候,只是家里的刀太钝了…转眼618快到了,该买一套刀具了。

封控还没收尾,连续在家做饭的记录还在不断被刷新。尽管家常菜系的技能点已经点的差不多了,但是对于西餐、面点的发展路线,仍然有大量的演进空间,还请拭目以待。

金三银四

是的,这个地方还活着,小飞飞竟然还维护着这个vps,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可以微信上要求我发红包。算上这一篇,我的更新频率从以前的一年一更,到了现在的三年一更。这三年中间其实有挺多的周年纪念,比如说回国一周年,订婚两周年,入职三周年(这三件事的顺序和数字没有关系),也会在这些时日附近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午后,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咖啡厅,点一杯冰美式,然后找一个对着大落地窗的吧台位置,打开电脑,在这里写点东西。然而最终我还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在因为疫情导致上海居家办公的周日,坐在家里的阳台上敲下这段文字。翻看了一下过往的记录,看到上一次写的草稿,还是2021年年头写的几段只言片语。希望这次不要像上次一样,写到一半就去做饭了。

两天前是我回国入职三周年的纪念日。在狗家的时候,周年纪念会发给你60点券的按摩券,仅此而已。同事之间倒也不会特别在意这些,除非你是像spark那样工作了十年的老员工,会给你做一张纪念卡裱起来,然后在pantry开个小party。回国的这几年,也见过很多同事的“周年庆祝”,领导会在钉钉大群里给你发一个”XXX,恭喜三周年[比心][撒花][鼓掌]“的文案,然后一众同事在下面回复留言,给你加油打气。钉钉在这一点上还是很人性化的,第一年我还需要手动输入文字,从去年开始,我只要点个+1的按钮,就能复制粘贴自动发送,效率真是成倍的提升。不知道开发这个功能的工程师,有没有被评上10x工程师。

然而我还是更喜欢60点的按摩券,因为两天前我们的群里静悄悄的。估计大家都太忙了吧,毕竟这又到了金三银四的跳槽旺季。不过看这互联网板块的走势,也不像是能在近期淘到金子的样子。有一次在世纪大道闹哄哄的地铁站里,接到了一个猎头的电话,问我考虑不考虑一些职位,在我简单直接而又不失礼貌的拒绝之后,她小声感叹了一句:“看你回国很忙啊,Blog都不更新了。”吓得我立马在LinkedIn上摘掉了这个Blog的地址。本打算换成自己Github的地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Github上几乎没什么贡献,也不写什么技术文章,就不丢人现眼了。

不过我还是在半年前注册了一个域名和一个公众号,打算写一点技术的东西,毕竟国内还是很少人知道SRE是个什么玩意儿。而我作为狗家的SRE,也算是师出有门,写点东西总能为自己积攒一些reputation,寄希望换工作的时候能带来点影响力。不过目前进度几乎为零,开篇的稿子一直没有写,毕竟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情,我总是想找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个咖啡馆点上一杯冰美式花上几个小时来做。然而事实上我从来没在咖啡馆里待超过两个小时,因为咖啡利尿,去个洗手间的话,要收拾下包和电脑,座儿就没了。这就是忙碌的上海。

节奏确实快,我司工位的翻台率也快赶上咖啡馆的翻台率了。三年的时间,兄弟团队的初代长老都已经跟我说江湖再见后会有期了。在狗家的时候,离职的时候一个专门的系统,叫epitaph,可以在里面写离职感言和联系方式,以供后人查询,当时觉得特别温暖,在里面写了一大段肺腑之言,大意是感谢狗家,狗家的团队是我待过最好的团队…我英文不太好,后来才知到,epitaph的意思是“墓志铭”。现在不一样了,长老们的离职往往来的毫无征兆,更不会提前跟我说,道别的时候,对去那里发展讳莫如深,因为竞业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

都说互联网是鱼的记忆,人走茶还没凉的时候,新人也就补上了,大家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国内现行的,是拔苗助长式的入职和项目管理,反正有的是人力,堆人嘛,总能解决问题,在这个过程里,新人成长了,就活下来了,长不成,那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拔。

最近看完了黑天鹅这本书,深知这种“拔苗助长”的模式的风险,作为天生厌恶风险的SRE,还是希望稳扎稳打。这两年当了主管,开始主持招聘后,发现自己已经离校园很远了,每年的校招季都非常的头大。所以,今年还是从经营公众号和技术运营开始,不求多不求快,一篇一篇写吧。

所以,明天我该去哪个咖啡馆呢?

Anicca

在巴利语里,anicca是无常的意思。

离2018年结束还剩一个小时,我在公司结束了今年最后一天的oncall,写handoff的时候发现今年的第一天也是我oncall。不过这也算不上是有始有终,要不然早就要被一整年的故障给整疯了。

两周前生日那天从总部搬来了SVL的新楼,老板才拿出了12月初就敲定的年终奖和加薪的award letter,新楼的气味比较重,我猜这加薪幅度里有一部分是做甲醛净化员的。我平时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也比较久,感觉老板给我的加薪幅度还是不够。

这两幢楼听说以前规划盖起来的时候是留给Google Fiber组用的,然而Fiber已经解散,搬进来的是我们GPI。

这两幢楼很奇怪,朝向不正,略带一丝反弓煞的味道,也不知道明年oncall的故障会不会增多。如果真的变多的话,可能真的需要请风水师来看一下。不过我有留意到两个楼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像铜钱一样的雕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用来镇宅了。

刚写完最后一天的日记,翻看这一整年变化无常,不由得拿起了《佛陀的启示》放在了枕边。听说一本书在枕边放久了即使不看,你也会被感染的。

拥抱变化这四个字送给SRE最合适不过了。组里流传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60%以上的故障都源自于变更。然而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变更,对于我们来说,拥抱变化等于拥抱故障,对的没错,我的枕边书是 《Normal Incident》。

台球杆的皮头已经磨到没有手上的老茧厚了,不过最近一个赛季我十胜一负,位列MVP榜第一,两周后还有一场MVP的邀请赛。然而我的APA等级还是停留在L5,不过这倒没什么,再升上去我就要自立门户了,队里太多高级别无法排兵布阵。

然而在公司,我的职位依旧是L4,并没有如同Jamie所说的到L5。也许真是执念太深反而求不得吧。最近有期TED讲说,如果天天把目标挂在嘴上,大脑会欺骗自己已经达成了从而懈怠,到最后反而完不成目标。好吧,从今天起,我做一个神秘的人,所有KPI和OKR都在perf时候再公布?

今年经历了太多人事变动,fi-team一部分纳入了cloud,一部分强行并入的identity infra,原本的老大瞬间权力被架空,两位L7出走,整一个分崩离析。某天晚上和金辉吃饭的时候,聊起这些年Identity和fi-team由盛及衰,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湾区一个L6的“人生赢家”老中的不甘与无力。

下半年开始寻觅跳槽的机会,昊哥早我一步加入了国内某出行行业的美研。我也去他家面试过,听他们自称美颜,我当时心里很震惊他们的野心和行业跨度,还敢做相机APP?

Roman八月底裸辞回国,原本在cloud组里的feature做不下去了,能跑路的都跑路了,我不由得为cloud的业务捏一把汗,毕竟cloud的头也换成了一个oracle的阿三。

上半年区块链火的时候,达峰还游说我加入他们的区块链start up,那会真的是谁都能去割韭菜也谁都能被当韭菜割,现如今,连韩国大妈的韭菜都挺难割了,也不知道大妈们还吃韭菜吗,看韩国超市里韭菜卖的挺贵的。

最近淘宝上买了一些佛经回来,打算重新开始练练字,然而经历了这一年的变更,我依然参不透。嗯,还是回去抄经文了,起码比放在枕边强。

色无常,无常即苦,苦即非我,非我者亦非我所。

桌球浪子

这一年我再不写点什么也就过去了,虽然我都还坚持写简单的日记。总不见得一篇博客也没写吧,虽然blog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了。生活的惯性推着自己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前两天搬家的时候瞄了一眼书桌,发现年初剪头发时候韩国阿姨送的台历还停留在一月份,只好拿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丢进了垃圾桶。

这一年唯一练就的技能就是桌球。自从去年下半年搬进新的办公楼后,几乎保持每天一小时周末加练的节奏来涨球。年初的时候加入了一个APA战队,认识了Garreth大神,花了两个赛季从L4打到了L5,36战21胜,虽然胜率超过了五成,但是最近几个月升到L5后竞技状态始终不稳定。由于进步神速,被昊哥戏称桌球浪子。下半年和Nick渐渐开始打斯诺克,终于体会到斯诺克的地狱难度,也逐渐能感受到丁俊晖打丢一颗蓝球遗憾输给塞尔比时候的压力。

这一年过的虽然快,但是好像还是挺浪的。有好多时候想写点什么,比如入职三周年的时候;比如台球联赛打进季后赛却输掉全队指望我赢的那场比赛的时候;比如六月份那奇葩高考作文题出来的时候;比如在瑞士吃德国猪手的时候;比如一个人在Port Angeles吃中餐的时候,比如生日打台球的时候;比如在往返中美的航班上;比如几天前搬家收拾行李的时候…然而转个身吃个饭看个电影打场斯诺克处理下oncall回个邮件,the moment has passed.

这一年年末的时候搬了家,打包了好多箱子。刚来美国的时候就两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两年前搬家的时候也无非多了三个纸箱子。现在这个地方住了两年,积攒的东西越来越多,光是旅行的纪念品就装了几个包。近半年来睡眠一直很有问题,隔壁邻居半夜看恐怖片,四五点的时候流浪汉在楼下翻垃圾桶,早上七点垃圾车准时出现duang的一声收垃圾…更多的时候晚上开始想想未来的计划,回国的打算,翻来覆去几下子就清醒了。哦其实我更好奇是不是风水的问题,现在这个屋子的衣柜门安了三面大镜子,正对着我的床…虽然我都已经贴上了当年《蝙超》上映时候拿到的海报,也许辟邪的功效已过?明明每次半夜被吵醒的时候都想着早日搬离这个地方,昨天去还钥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卧室里,面对着三面大镜子,内心还是涌过一阵莫名的悲伤。被镜子放大了的空间显得自己太过形单影只,真是为明年的斯巴达勇士赛捉急。

这一年想过要好好理一理之前的照片,却眼见着硬盘里的backlog越来越大。投资了一台显示器外加校色仪,想好好修一修片子,显示器却被我拿来刷美剧和韩剧了。吉他又练了个把月,半吊子的水平,现在又搁着吃土了,狠下心准备报个班找个老师吧。买过两支很好的钢笔,想要重新练练钢笔字,现在只是拿来签字用了。把老爹的胶片机拿了过来,到现在还一张没拍过。Coursera上面Machine Learning的课到现在还没上完,似乎我一直对online course提不起兴趣。注册了微信的公众平台,学习了angular 2以后,却连半个小程序也没写。去年买了雪票,一年才去滑了四天,因为滑雪修车倒是还修掉了近一千刀。

这一年看过了太多的人员调动,导致自己一下变成了老油条。于是Dev组的老中们超级喜欢操着一口普通话大声的走到我座位边上来问问题,有时候Sara和Jamie在的时候我就特别尴尬,还只好夹着各种英文术语的用普通话回答他们,事后再跟Sara吐槽一遍。然而Dev组的老中们虽然一个个默默的埋头工作不求名不求利,基本上早就买了房,结了婚,开始溜娃了。像我这种还浪在湾区的,一日三餐吃公司食堂,晚上打台球去Gym不用早回家体验晚高峰的,真是稀有物种。好多夜晚开车回去的时候,在Lawrencen Expresway那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抬头会发现月亮有时候会从那个路口出来,照着101上的车流,我都会发一会愣,也会问自己一句到底还留在湾区干嘛。

这一年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其实挺弱了,台球联赛开赛前担心赢不了对手而打丢关键球,乒乓球虽然动作标准但是总赢不了对手,没办法照顾整天加班的咪呜,人像照片总是拍不好,担忧未来回国会cut pay却不知如何应对…

刚刚登陆了一下QQ游戏,原来我的级别还停留在球室大门徒。离桌球浪子还有1000分的差距,所以,确实挺弱的。

两周年记

半年多没更新了,按节奏该敲一篇《八周年记》了。但是两年前絮叨完《六周年记》没几天,我就离开可爱的香港,计数器归零了。真可惜,八是一个多么好的数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八周年记》这个题目了。到今天算是在贵司工作两周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公司里的老中们喜欢称自己公司叫“贵司”,我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到底这么称呼自己公司算是自负还是自卑。两周年本该庆祝一下的,下班的时候楼里基本已经空了,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犹豫了好久,想着去哪里庆祝好呢,想着想着,居然还是走向了公司的食堂。晚上的食堂随处可见老中们拖家带口的来蹭饭,其实看看这些人日子混的还不错的,孩子们长得白白净净,跑前跑后的拿饭拿饮料,吃的也挺开心,拿着手机啪啪啪的照相,没有半点嫌弃食物的样子。对着面前一盆用翠玉瓜和鸡腿肉炒的“宫保鸡丁”,我默默的掏出了手机,看知乎日报了。

我不想写这两年里都干了什么,毕竟都不是中学生写作文了。还是想一想这两年都没干什么吧。

两年里没去LA的迪士尼和环球影城,虽然就是四个小时的路。周围的鬼佬都好喜欢去迪士尼,吃饭的时候,说起去迪士尼,我问他们是去陪小孩吗,他们睁大了眼睛兴奋的说,不是啊,就是去玩啊,在里面买了package住个几天,有米奇给你送早饭,多好啊,我们组队一起吧,我们还自订了T恤,说的两眼放光口水直流,拿着手机相册给我们看,我默默的掏出了手机,看网易新闻了。

两年里没有摸过长焦镜,毕竟留在家里了。于是每次驶离一个国家公园,就对自己说,我会带着长焦回来的。哦,其实上次公司里一个mailing list上有个人卖一只80-400mm的长焦,只卖300刀。我那天起晚了,手慢没抢到。四月我们换了办公楼,五月开始旁边的路架起了铁马,不许汽车通行,因为要保护生态嘛,喏,你看有好多白鹭在那条路两旁的树上筑巢呢。于是到八月,路上洒满了长长短短的树枝,还有斑斑点点的白色排泄物,咋一看还以为是工人在漆斑马线和STOP SIGN…每天中午吃饭都要路过那条路,白鹭不怕人,好多人会端着相机手机凑过去啪啪啪,我默默掏出了手机,玩Pokemon Go了。

我也不想写着两年里都吃了什么,毕竟都不是小学生写作文了。还是想一想这两年都没吃过什么吧。

两年里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寿司,虽然公司总是有食堂会供应寿司状的食物。跟用Brown Rice做寿司相比,加州卷里加牛油果都不算啥。两年里没吃过一碗谭仔米线,谭仔三哥米线也没吃过。下次去的话,我要一碗加了猪膶,鸡肉,竹笙,冬菇的清汤米线,外加上一份土匪和一杯冬〇T。两年里没吃过一碗沙爹四宝。四宝里最想的还是猪皮了,嗯,牛丸也不错,哎,鱼蛋也OK,其实,萝卜也挺浸味很好吃。写到这里,瞄了一眼时间,深夜了,还是洗洗睡吧,不然会饿的。我默默的掏出了手机,塞上了耳机。

Soon we’ll be thirty years old, our songs have been sold.

We’ve travelled around the world and we’re still roaming.

Good night.

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题目,可能是最近发现咪呜正在听这首歌吧。最早知道这首歌是汪夫子的学员在好声音唱的。还是2013年秋天的事情了。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在那两趟清晨从中大的研宿出发,去往将军澳面Google的时候,单曲循环过。想来当时抬头能望见的猎户座,现在每晚也依旧挂在头顶,让我觉得世界是不是其实是静止的,只有我在移动。只是现在每晚回到家,停好车望望天看见猎户座的腰带的时候,总是会条件反射的想起某个周五的晚上坐从咪呜家出来坐最后一班校巴在研宿下车时候,抬头望天的那一瞬间。

记不清当时是在想什么了,总之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大概是在想未来吧。看着那些从校巴上下来有说有笑的内地研究生们,大概我确实显孤独忧伤了一些,总是会想很多,却又不想说,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底。几年后的今天在公司,我已经习惯六点钟去端晚饭吃,坐在餐厅的吧台一角,看着老中们拖家带口的来吃饭,或者给三两好友来炫耀公司的食堂。对于餐厅一到五的食物基本是已经能倒背如流的我来说,面前这盘黑乎乎的Three Beans Stew真是怀疑自己还有没有生活。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天黑前回过家了,一来是因为这屎一样的交通,再就是会觉得现在的家也不过是个宿舍。所以每晚回家抬头看星星的时候,还是会想未来的家在哪。以前看中大的研究生们生活单纯无忧无虑,现在看公司的老中们生活单纯无忧无虑,而自己却还在琢磨自己存在的意义,会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天终于四点的时候爬起来,终于一个人摸黑上Tahoe滑雪。夜路不好开,尤其是前面几辆大卡车,夜里超车的时候还要借用对面车道。我发誓再也不这么干了。不过能够在路上看着天一点点的从黑到白,云层渐渐散去,金光四射的时候,还是会很激动。之前在黄石的时候在路上开七八个小时,从来都只是从天亮开到天黑。第一次在运动状态下看黎明,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正好路过一个8000尺高的vista point,停下来看了一会,整个人都升华了。唯一遗憾的是咪呜不在副驾上。滑雪终于能流畅的滑部分蓝道了,也算是一些进步吧。晚上一个人住在carson city,去吃了之前和咪呜一起吃的Pho,去之前一起去的walmart买日记本,然后在回旅馆的路上特意选择之前一起开过的路,尽管那条路很堵,直到自己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次是我一个人来的,看来内心有些东西被掏空了,不是一碗Pho一段相似的记忆能补上的。

要不,再单曲循环一次?

冇朋友

去年的长周末跟着高中同学和他的小伙伴去滑雪,于是这个长周末本来打算一个人去滑雪,却也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了。为啥一个人?冇朋友?NONONO。滑雪这种事情,三五成群的去,大都只是拼个车,拼个房子省点钱,真到了雪场也就是各顾各的耍去了。除非是真爱,谁管你是滑的摔出翔还是帅出翔。上周听到同事说六个人两辆车去滑雪,本来想最后时刻挤一挤搭上车一起去,结果他们只租了一间房,六个人住一间房也真是够拼的。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家听落雨吧。

香港人管交朋友叫做“夹朋友”,或者说两个人很合拍就说“好夹”,就跟一桌饭上夹着吃自己喜欢吃的菜一样。有些人觉得,应该什么菜都尝尝,样样都吃,管你好吃不好吃,吃饱了就行,这类人称之为social帝。有些人觉得,应该吃那些贵的菜,鲍鱼燕窝熊掌甲鱼,尽挑最好的吃,占尽便宜,这类人称之为心机婊。有些人觉得,吃饭讲究理性,需要完全符合营养协会的金字塔,为了大量膳食纤维,就算那桌菜里只有香菇茄子一种蔬菜,也只能含着泪吃完不失高雅,这类人通常都有远大理想和强大自我约束力,称之为有志青年。还有些人,一桌菜只挑自己喜欢的吃,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要是没有爱吃的就想办法饭局散伙后回家路上买手抓饼,这类人,通常会被人当作冇朋友。

记得在Patrick的婚礼上,最后一个环节是亲友团与Patrick夫妇按照场刊上的顺序依次合影。然而好笑的是,除去双方的直系亲属,Patrick的亲友团只剩下”香港中文大学师生“这八个字,而新娘则有一连串的团体小分队,什么舞蹈团啊,教会团啊,某某庄庄员们啊之类的…我们一行人坐在下面默默的替Patrick捏一把汗,纷纷表示Patrick再冇朋友,仲有我哋。哦对了,Patrick的best man是他带的一个postdoc。转眼都过去快两年了,去年再和Patrick在湾区吃饭的时候,早已见不到当时的小伙伴的踪影,虽然Patrick住的那个酒店就是当时我第一次来美国开会时候住的地方。吃饭的时候谈起在这边“一潭死水”一样的“养老”生活,我就问Patrick当时他在哥大的时候的生活。他说当时差不多只有十来个香港人吧,也找不到什么小伙伴,鬼佬都跟鬼佬玩,亚裔都跟亚裔玩,阿三都跟阿三玩,想要打破这种种族之间的抱团估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对于Patrick这样安静的美男子,估计就更难了。有时候觉得种族之间的融合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食物的配置,就好比中国人对日本拉面韩国泡菜的接受程度远远高于blue cheese和beef tartare,若是一桌饭上只有肉酱意粉,换谁都会掀桌的吧。

日前Powerball的彩票卖的轰轰烈烈,私以为只有天朝人民会整天做着一夜暴富的白日梦,其实世间凡人大都一样,出生在简单模式又在我司工作的美国佬,在公司内部都开始集资买彩票,风风火火的集资了超过500个员工,却被法务部门责令禁止。老中们的头脑则要来的高级一点,要么私底下开一个pool,要么搞起了海外彩票代购,赚个手续费换些零花钱也是极好的,谁会蠢到在公司内部的mail list上面公开集资啊。我就在一旁看热闹,毕竟看热闹不花钱也不违法。总觉得即使搞了一个pool中了大奖,保不准买票那人早就卷钱逃跑了,谁会真的按出资比例分奖金,大家只是同事,又不是朋友。这样,那个人就是富到冇朋友,剩下的人就是蠢到冇朋友。

一直觉得买彩票这件事情是管钱的某个政府部门开设的回收流动资金的骗局,大概是因为我又想起了魔力宝贝里面的彩票系统吧。每周三晚上的买彩票抽奖时间,100魔币一张,一个大奖等值人民币大概一百块钱到一千块钱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各种游戏各种游戏币层出不穷,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币游戏玩家的增多,很多游戏中的经济体系都早已崩溃,因为有大量游戏工作室的存在,使得游戏币的赚取变得过分容易,比如什么一块钱人民币买一亿游戏币。唯有魔币与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在10:1的水平。当时的游戏设计师估计也就是瞅准了人们暴富贪财的心里,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玩游戏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玩游戏的人的心态是始终难以改变的。

好像扯题了,好像我也确实没啥朋友。

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湾区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阴雨连绵的日子里,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可以发呆一下午,然而思绪就跟这时断时续的雨声一样,总是连不成屏幕上的文字。本来生日的那天就想写点什么纪录一下,前一秒还在思念家里的生日面,下一秒叫服务员上了碗拉面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加了两个蛋。拖到圣诞节那天,我的IANG正式过期,却也就握着通行证感慨了一下,撒手看行尸走肉去了,想着明年再写吧,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昨晚偶然翻开了刚上研究生时候的随笔本,一本随笔本没写几篇就留白了,字还写的巨丑。对比这两天重新开始写的日记,发现这不是幻觉,汉字逐渐写的越来越丑。以前觉得是普通水笔的问题,一撇一捺写不出棱角,最近开始用美工笔写,发现还是一样的丑。这字拿去填高考的语文试卷,估计作文的印象分先扣个五分吧,毕竟曾经有人说我的字不像男生写的,阅卷老师估计会对“姑娘”们手下留情吧。更沮丧的是,自从进了大学以后,洋文的书写技巧却进步不少,就比如大学里的TA会觉得我交上去的作业是姑娘的字。呵呵哒。其实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硬笔书法退化了,特意还在深圳书城买了钢笔字字帖准备练字,千山万水带着字帖来美国,却总是想着明天再开始练吧,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自从去年勇士夺冠,我又恢复了一点看NBA的兴趣,从来没有死忠的球队,却总是希望那些从小叫的上名的球星能够获胜。总是想着邓肯和诺维斯基能打爆哈登或者杜兰特。曾经姚明的火箭早已重组,而邓肯帕克吉诺比利还留在马刺,人总是偏爱自己熟悉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年转而变成了马刺的球迷。然而终有一天GDP将退出NBA的舞台,有可能就是这个赛季。看他们打球的机会总是越来越少,然而每次看赛事预告的时候,总想着还有下场,下场再看吧,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穿了五年的人字拖前几天开始有损坏的迹象。这双REEF的拖鞋跟我走过台湾、云南、印尼、柬埔寨、菲律宾、美国、瑞士。无论路途有多遥远,条件气候多么艰苦,我都会带着它。我觉得比Crocs还要牢靠的拖鞋,居然也会像马刺的GDP一样,也有退役的一天。然而我并没有着急去买新拖鞋,穿一天是一天吧,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今天得知曾经少年班时候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也来我司报道入职了。我跟他相当不熟,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就连他高中是不是我们班,是不是隔壁强化班,还是分流去了普通班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他大学是去的哪里…好奇的问了下Google,想查一查当年的高考光荣榜,很神奇的百度知道居然有一模一样的问题,而且在众多答案里,却意外的发现我自己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详情请戳这里)。呵呵,也难怪记不起来这位同学了,我连自己做过的事情也记不得了。陆续的在微信上问了几个还有联系的老同学,他们的回答也一样,“不熟”,“记不得了”,“好像分流了”,“不是跟你一个班的么”。这个纷扰的世界转的如此快,似乎总是活在回忆和忘却的循环中,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新买了一年的吉他很久没有练了,想好好练吉他的新年愿望也已经写了三年,却总是不得要领,半途而废。加州虽然天朗气清的日子很多,空气中也无甚雾霾,然而吉他上还是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灰,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很快,当我在想该结尾这段该写点什么有内涵的文字的时候,日子也就是这么偷偷的过去了。

 

风的季节

某天很晚的时候,去了一趟超市买水果吃,从家里开到超市也就五分钟,无意中打开了湾区唯一的粤语电台,深夜电台在放徐小凤的《风的季节》,怔怔的听了一路,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很契合当时的坏境,大概的确是夏天已过,秋风刚起的季节。想着都是三十年前的老歌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会粤语的缘故,现在开始慢慢能欣赏二三十年前流行的粤语歌了。四季轮回了三十几年,最早徐小凤的版本听着很舒服,八二年梅艳芳靠这首歌一战成名,开启了粤语歌坛的黄金时代,近年来Soler的重新编曲又给这首歌带来了新的元素。哼这首歌哼了一个星期,突然觉得粤语的发声方式比普通话更加适合歌唱,也可能是我太弱了。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今年的中秋,在Oncall的日子里结束了,所谓的超级月亮月食,不过浮云一片,倒不如去黄石前的那一天,见到的超级大月亮出彩,那天的月亮确实可以用“月亮好大,像个饼”来形容。在公司集体订了湾区某个海鲜酒楼的月饼,发现在香港待久了,还是会喜欢双黄白莲蓉这种经典的搭配。在丹佛的那一天,在唯一的中国超市里见到了美心的冰皮,买回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直到回来湾区的华人超市发现了原装的大班冰皮,却因为Oncall的中秋,也没有兴致去找人一起吃那么一盒冰皮了。至于家乡的苏式月饼,也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了。

付出多少热情也没法去计的真

昨天特意进了趟城去看歌剧魅影,去年香港巡演的时候,我已经在美国了,这次也就不能再错过了。买票的时候发现单丁位还是很好买的,毕竟在三藩巡演一个多月。吐槽的地方在于,本来看到魅影是Chris Mann来演还略有点小激动,却发现这货这周放假,替身来演。于是又想起来该死的oncall,不然上周就可以去看的。每次进城对三藩的印象都会降一个档次,每次都会发誓再也不开车进城了,然而caltrain坐到你想死。遍地的流浪汉和乞丐,让我觉得城市生活还不如郊区来的安逸。听很多中国人说三藩是他们觉得美国最好的城市,我却也只能呵呵两声。这一点,老美们还是很赞同的。哦对了,关于这个歌剧,对魅影来说,这句歌词也许是最贴切的:付出多少热情也没法去计的真,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梦中醒却岁月如飞奔

今天是2015年10月4日。来美一周年。这一年经历了很多事,学会了很多事,也忘记了很多事,熟悉的变陌生,陌生的变熟悉。换了全幅的相机,拍了很多照片,出片的速度却降了一个数量级。粤语渐渐变的生疏,只有Google Photos提醒我一年前的现在,我在占中现场拍的照片,才慢慢回想起那天是去入境处交IANG的材料,夕阳下沿着干诺道中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一兰的拉面店,走过排长队举办书展的会展中心,走过看了无数场话剧的演艺中心,遇到过热血的占中小年轻热情的给我递水和毛巾…转眼自由进出香港的特权再过两个月就要过期,之后也就只能当个过客。

又或许,在这四季轮回里,每个人都只是个过客。